裴含章大约没想到沈殊玉会为这件事与他大动肝火,等他反应过来便立刻追了出去,虽然他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沈殊玉。
“阿殊……”
他眼中满是恳求,面色有些委屈。
沈殊玉打了他后也不由得有些内疚,但犹豫片刻后还是逼自己狠下心肠。
她抽出剑,砍断了裴含章抓住的那段缰绳。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沈殊玉一行人风驰电掣地出了云州城,长街上只余下裴含章握着那段缰绳形单影只地站在府门前。
“阿殊!”
裴夫人一边喊着沈殊玉的名字,一边由翠环扶着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裴含章一个人神情萧索地站在那里,她便察觉到事情不妙。
“含章,阿殊呢?”
裴含章垂着头,“走了。”
裴夫人恨铁不成地看着他,气得直跺脚。
“她伤还没好,你怎么不拦住她呢?”
裴含章想和她解释自己拦了一路,从府里一直拦到府门外,可话到嘴边却忽然失去了开口解释的力气。
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沈殊玉已经走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分别……
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去拦她,白白地伤了两人的感情。
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裴夫人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安慰了他两句便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另一边,紧盯着杜家小公子下落的人,除了正赶赴京城的沈殊玉,还有此刻正在府中眉头紧锁的孟庭芝。
“大人,那天我听到了您答应独孤小姐的事,这么说的话,咱们是不是就不再继续找杜家小公子的下落了?”孟兴问道。
孟庭芝没有回答,垂着头兀自想着心事。
独孤霖这次异乎寻常地沉得住气。
自从两人在崖边决裂后,孟庭芝派出去的人把独孤霖出门去过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见到杜家小公子的身影,也就是说那次之后独孤霖再也没有去看过杜家小公子……
“也不知她到底把人藏到哪儿去了……”孟庭芝喃喃道。
孟兴一听这话,便察觉到自己似乎会错意了。
“大人,您还是想继续找吗?可是您不是答应独孤小姐……”
毕竟,孟庭芝这次可是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发誓的。
门忽然被大力地推开,连溪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外。
孟兴看到她后连忙垂下头退到一旁,孟庭芝站起身迎过去。
“你怎么来了?儿子怎么样?”
连溪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你自己有个儿子啊?你不是每天只知道追着别人的儿子跑吗?”
她脾气不小,孟庭芝从不在她气头上的时候与她争辩,他温和地解释道:“不是整天追着别人的儿子跑,我那是奉陛下的命令追捕杜家余孽。”
连溪站在那儿没有答话,眼眶不知为何突然湿润起来。
“你们都下去。”
丫鬟侍从不敢怠慢,赶忙退到门外,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连溪才缓缓开口。
“庭芝,要不这件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