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宋闻,秦止,是共同的受害者。
可三人的轨迹却完全不同,宋闻宽厚,对仇恨早早就学会了释怀,裴简则完全不存在仇恨,他的家破人亡,是必要的牺牲,这些年季家对他也不差,只有秦止,已经步入歧途。
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现在还要来搅和禾筝跟季平舟。
裴简说不出什么狠话,只能抱着同情劝他,“你这样下去,只会毁了自己。”
他无法跟这个人对话。
只得尽快离开。
至于秦止说的话,更是没往心上放。
裴简至今觉得,当年的事要怪起来,错的人太多了,季家只是其中之一,怎么算都不是最大源头。
可他忘了。
禾筝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清楚那么多,若是听了秦止的话,未必就不会动摇。
以前宋闻是禾筝噩梦的来源。
现在成了秦止。
她只是见了他,便一晚上没能休息好,让这段路程都变得格外平静。
裴简一堆话噎在嗓中。
难以言喻。
路上季平舟有来电话,铃声将禾筝吵醒,这台车的座椅太过柔软,躺进去,便有沉溺感,让她醒来时,险些直不起腰。
裴简悄然从后视镜里掠了一眼过去。
能看到禾筝眼睑下的一块淡青色,和季平舟打电话时眼中的愁容也不淡,虽然声音温柔平静,但笑都是生拉硬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