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二人结合,实在是惹得一众仙家羡慕,连源立都因为两人直接在祥祎山设宴款待,要知平日里祥祎山是不随便对外开放的,那样大开山门也是头一遭的事。
之后庭鄂听说源立新收了两个徒儿便与以负一同回到山中,待了没有几月以负便说外出有事留下她一人在祥祎山,许是在外漂泊过久,庭鄂自己一人也不想再出山,便在祥祎山陪着源立。
再见以负时,他竟是与金凤钦瑜一同回来的,而后庭鄂便能清楚的感受到源立对以负态度的转变,连带着对她也有了隔阂。才舟突然入魔是庭鄂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平日里虽性格孤僻冷淡却极为听话的师弟会做出屠了整个祥祎山的残暴之举,甚至于源立也在他收下丢了性命。
以负借机彻底分化仙魔两界,并在钦瑜的帮助之下成功登上了天帝之位,可庭鄂却觉得他不再是元宵佳节池边与她品茗畅谈的意气少年了。
雪女之事她是极为气愤的,虽说庭鄂知晓不是雪女过错,可她当时是有除去此人之意,若不是师妹妙南求情,她早在知晓此事时便上了雪山。届时庭鄂还未彻底对以负死心,只将心中郁结憋回,算是将雪女这事压了下去。
可妙南的离世彻底将庭鄂从以负身侧拉了出来,在以负心中,最重的永远是权势,哪怕是一个可能对他有威胁的人都要扼杀在摇篮中,即使那人是他们的同门师妹。以负或许对她有意,可这份情谊远比不上在他心中的权益。
“想清楚了?”钦瑜负手立在琼花林残破的凉亭中,听到身后轻微脚步声,并未回头,只轻轻叹息,目光飘过本该茂密繁华的林中,“你在钦华宫,我便可护你周全,但若离了这边,生死皆听天由命,我也不会再插手。”
青竹抿唇,静默地看着前方钦瑜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从他身上看出了一抹萧瑟之意,带着淡淡的无奈。
“若只余我一人,安然无恙又能作何?”
钦瑜为之一振,转身看向身后女子,从她身上钦瑜像是又看到了妙南的影子,同样是如此的坚决。
当初妙南也是如此,他不是没有想过保护她母女,可妙南宁愿伤他也不肯待在钦华宫,至今钦瑜还记得,那日妙南所言。
‘钦瑜仙君心怀天下,自有天下人作陪,不差妙南一人。可他,自出生起便活在暗处,若我也离他而去,他便什么都没有了。哪怕……哪怕他会伤害我,我也知,在才舟心中……这三界都不及我一人,既如此……便是死在他手下又何妨,至少,至少在他心中,我会一直活着。’
妙南的声音萦绕在钦瑜心间,他磕上双眼,良久,轻吐出出几字。
“那便去吧。”青竹没想到钦瑜同意的这么轻松,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只见钦瑜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但愿这次,会有个好结果。”
“多谢仙君体谅。”虽说钦瑜后面那句话青竹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很快应下,生怕下一刻钦瑜便会反悔,青竹知晓,这事只要钦瑜点头,那天帝自是不会反对。
顿了一会儿,青竹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仙君,幼喜她……”
“我都知晓,不然你以为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便能出这钦华宫。”
未等青竹说完,钦瑜便打断了她,青竹听到钦瑜说他知晓这些,便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