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县衙大牢处,楚充盯着缩在墙角昏睡的女子,眼眸有些酸涩。
“多谢县尉大人。”
楚充拱手,腹部伤口被他这一动作拉扯到,不由皱紧眉头,但依旧恭敬地看向对面男子。
男子显然有些惶恐,注意到楚充腹部隐约露出来的血迹,连忙扶住,“二爷你这就太过见外了,敬饶县刑法本就在我管辖之下,不过是换了一个死囚,举手之劳罢了。”
“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大人你。”
男子朝王结看了一眼张唇欲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下去。
“永安姑娘身上有伤,虽说已经处理过,可这几日她在牢中不吃不喝恐怕早已要撑不住了,二爷你还是赶快将她带出去医治一下吧。”
楚充点头,接过男子递给自己的钥匙将牢门打开,轻脚走到王结身后。她缩成一团,一如当年在山中那般,弱小可怜却又极尽倔强,正是这样才更让他看的心疼。
似是梦中遇到了什么不好之事,王结眉头紧皱着,上牙咬着唇瓣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楚充忍着腹部的疼痛,蹲在王结身侧,不自觉地伸手将她眉头抚平,嘴角轻扬却努力不发出一丝响声,安静地将女子抱起。
“告辞。”
楚充声音很轻,男子只能从他口型判断出楚充是在与自己告别,他知晓楚充是害怕声音太大将王结惊醒,便也只退至一旁,朝楚充拱手示意。
县衙大牢又重新恢复安宁,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男子看着原本王结躺着的空草堆摇了摇头,转身将牢门锁上后便朝里面刑房走去。
“他们安全离开了?”
“已经出了大牢。”
楚培转身,微眯着双眼,周身散发的冰凉之气让低头的县尉不由打了个寒颤,他长舒一口气,“县尉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为大人分忧是卑职分内之事,只是……”县尉停顿了一番,有些犹豫,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来,“大人这般为二爷与永安姑娘着想,为何不愿让他们知晓?”
楚培环胸,向前走了几步,立在县尉面前,只是县尉低着头,并不能瞧见楚培面上表情。
“是卑职逾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