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没倒,沈闻余和另外一个捕快,不一会儿就抬着一个黑黢黢的尸体出来。
四周哗然一片,惊呼惊吓声不绝。
“这是虎子娘?”
“这、这也太惨了,烧的面目全非。”
“呕!”
尸体的样子太过骇人,许多人在一边吐了起来。
刘集不敢上去,坐在一边哭。
萧彦真上前打量,初看约二到三级烧伤,大约没有助燃液体,火烧时间不算长,所以尸体的烧毁程度不算严重。
她嚼着包子看的很认真,可四周一下子静下来,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对着尸体,别人吐的昏天黑地,她却云淡风轻地吃包子?
就连沈闻余等几个捕快都忍不住看着她。
“这姑娘,胃口真好。”有人惊叹。
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中,萧彦真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正准备走人,忽然余光发现一张熟悉的脸,也吃惊地看着她。
“梁靖!”萧彦真招手,“我正要去你家,带路。”
梁靖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避着她道“你对着尸体,居然还能吃东西?”
“她可比你看着舒服。”萧彦真道。
梁靖气的瞪她。
“再瞪也没狗眼大。”萧彦真白他一眼,正要说话,就听到沈闻余问道“仵作来了没有?”
还有仵作,那岂不是能看到现场尸检和痕检?萧彦真很好奇古人如何做这些的,她扯着梁靖道“等会儿,再看看。”
“简直有病。”梁靖冲着她后脑勺咕哝,冷不丁脚背刺痛,他龇牙喊道,“萧彦真,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
萧彦真斜着眼睛撇他“做人要识趣,不要明知打不过,还上赶着找死。”
她笑的柔弱无害,可做的事说的话却一点不弱,梁靖气的磨牙。
鬼知道这瘦巴巴的女人,不但武功好还有一把子力气。
就是鬼上身。
“嘘,仵作来了。”萧彦真让梁靖闭嘴。
人群让开,萧彦真就看到乔二领着两个提着包袱十七八岁的少年进来,在少年身后还随着位背着手走的不急不慢的老头。
沈闻余和吕千道“起火出了人命,等你查验。”
吕千今年五十一,祖上传的验尸的手艺,不过他却是半路入行,早年一直在外跑买卖,前年突然回来重操祖业,进了县衙当仵作。
前面两位少年是他收的徒弟,高个子眼睛大的叫于广浩,个子矮看上去很机灵的名叫任宏。
“这烧的还算好了。”吕千打量着搁在地上的遗体,“鼻子耳朵还在。”
沈闻余点头。
“没什么查的,让他们两个做吧。”吕千指了自己的两个徒弟,自己则背着手站在一边。
沈闻余皱了皱眉,可没说话。衙门里两个仵作,一个是吕千,另一个是包不平。比起包不平的尖酸刻薄,还是吕千更讨喜。
“这里就交给你,我进里面看看。”沈闻余带着兄弟进了火场。
吕千对两个徒弟道“发什么呆,办事。”
于广浩应是,穿着长褂带上挂耳的面罩、手套,焚上香烛开始查验。
任宏捧着验尸格目握笔蘸墨,在一边记。
“有点意思。”萧彦真的视线跟着于广浩一起查验。
“验,尸体拳、脚四肢卷缩!”
于广浩翻看了四肢,接着报。
他避忌死者性别,只略看了一眼。
“验,四肢及前胸脱皮,后背起泡。”
“验,”于广浩用白色的手帕,在死者口腔内擦了一把,拿出来后辨认嗅闻,“口鼻有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