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还有温暖吧,候一场大雪的约(2 / 2)

“……”

他问“你这也不说话啊?”

我说“我也是无言以对。”我突然站起来“衣服湿了。”

他也站了起来,低头对我说“笨,我是蹲着的,谁和你似的要坐雪里啊。”

我深呼一口气“你这还真是老谋深算啊。”

他突然面无表情拿手给我去了去肩上和发上的雪花,心脏突突跳动了几下。

他突然收了动作,但是直直的站在我面前,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要我离开的意思,我仰头一脸疑问。

他瞪大眼睛说“你能有点眼色么?”

“啊?”

他笑的温柔“给我抚一抚雪花啊。”

我恍然大悟也笑了笑然后踮脚去抚他肩上的雪。

……

胡英突然靠在我的耳边说“鬼丫头,鬼丫头,醒醒了。”

睡梦中的我翻了个身然后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说“别吵,声有点大,我还想睡觉。”

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突然的冷意冻醒了我,我生无可恋巨无语的看着她。

所言甚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的灿烂,我心中的不满已经散了,终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怎么了?”我问。

她说“你昨天怎么回来那么晚?都三更了。”

我听了这话,更是哀嚎“三更了,你还舍得大早上叫我。”

“好奇呗。”

“啊,扰我清梦。”我叹了口气,一把夺来毯子,好生盖好,然后埋头继续睡。

她又趴在我身上似念经般“快说说,到底去哪里了,遇见谁了,快说,快说。”

我一把掀了被子,眼神冷漠“哎,你有起床气么?”

“没有。”

“好,明天我三更叫你。”

“你当真三更叫我。”

“不叫,我还想睡觉呢。”

“为什么呢?”

“我不睡了。”

她掀了被子看着我的脸“乖,这就对了,起来准备吃饭,和我聊聊吧。”

“你呢,又发生了什么?”我问。

牢狱再没有上锁,我看着那敞开的监狱大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我话说的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把这里当做家,可以出去,但必须回来。”

那天我晚上出去踏雪,他二人敞开心扉说了很多。

扑朔的灯光昏昏暗暗,狱卒的面容依然是死灰般,他坐在小板凳上直直的盯着她。

“我不是梅儿。”

“我知道,因为你们不像。”他笑的苦涩“怎么都不像。”

“我也有心事了。”她脸红着尴尬的讲这个事情“我喜欢黑狼。”

其实说这个话只是为了抹杀不该存在的可能性。因为她心上已经装下了一个,就不能容忍别人犯傻,这也是一种风度,不要觉得不拒绝不回应是为了不伤害,因为感情的事情就应该明晰一点。当断不断,其断自乱。哪怕话很难听,其实也是为别人考虑,做个恶人,也是一种保护别人的方式。

但是有的人不懂,不懂那种为别人着想的心情。

狱卒脸色先是铁青色,愣了半天又回神的大笑“啊,姑娘你别有负担,我啊,只当你是个朋友。”

影子被拉的很长,像个巨人。牢狱里只有这一处亮着,极尽的黑夜里不是单单一盏小小的灯光就可以照亮的,它只照亮了一隅,其余的地方还是一片阴暗。

冬夜里静的厉害,人间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全家偷闲坐在了小小的家里,彼此取暖唠家常,再吃点好的,是很幸福的。

到了三十大红春联一贴,饺子馅一剁,春节鞭炮一响,各家走亲访友穿上新衣拜个年,只会是越来越温暖。

哪像此刻。

“嗯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她说。

他把钥匙一撂“算了,不锁了。”

她说“我是不会走的,当初进来的时候那原因太牵强,但我们不能反抗,但是出这个狱我要光明正大。”她小心的拿起钥匙“我们也不会为难朋友。”

他说“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走的,那个丫头也不会。”他叹气“我独自守在这里看了这空场地八百十年,孤独惯了,但是孤独这东西上不了瘾。”

“没想过离开?”她问。

他小小的眼睛沉下去“走不了的,这里是我的注定。”

她说“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总之不会让你孤独。”她后来的确做到了,好像总有谁生来就是为了去救赎,水深火热中的总会被拉出来,只不过是时间的或早或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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