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快半个月了,这是牛特尔第一次传唤他,他想好了无论牛特尔说什么,只要不是效忠氏月,他都依牛特尔。但这似乎很难,从上次谈话中可以看出,牛特尔队伍依然薄弱,他需要更多的军队和人脉来壮大他的队伍。
狱卒没有将安归伽他们带到议事厅,相反被带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地上。
“他们要带我们去哪儿。”安维尔侧头低声问安归伽。
“我也不知道。”安归伽摇着头,“反正不是好事。”
他们继续走,走了好一阵才走到一片宽敞的雪地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笼聚安归伽心头。他看到了牛特尔,阿尔法,有大批的侍卫,不远处是一座刑场,十字木架,执行犯人的长官,还有成千的牧民。安归伽亲自执行过无数的犯人,这个场面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罗布城的刑场也是这般如此,这是他从走出牢房到目前万万没想到的。
血腥一样的雪花在飞舞,他们被押上了刑场,安归伽看着安迪和安维尔,只想放声痛哭一场,可眼泪却硬是掉不下来。纵然到了这步田地,罗布城依然存在,他依旧是个罗布城的君王,死得其所,他将悲伤和狂怒都冻结在体内。
牛特尔给安归伽丢了个陶罐酒给他,“喝了它,算是为你践行。”
安归伽觉得冷气吸到了嗓子眼上,陶罐很凉,表面密布水珠,他双手紧紧捧住,饥渴地大口吞咽。酒从嘴角流下,滴进胡子里,他顿时能闻到浑身上下散发着汗臭和劣酒的气味。
给安迪,安维尔,胡柚和顾齐的陶罐他们没有打开,只是看着父亲喝下酒的瞬间,表情充满了绝望和寒冷。
牛特尔谨慎观察着安归伽,胡子眉毛皱成一团,“只要你答应效忠我,签了效忠协议,我即刻放你回去。”
果然是这样,安归伽猜得一点也没错,牛特尔没有给他第二条路选择,“我若答应效忠你,我罗布城必将遭受一场浩劫,我若不答应,至少大单于不会让罗布城灭亡。”
牛特尔听得忍无可忍,一圈击中安归伽的头,他的额前砸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流下,顾齐急忙扶起了他。“这是你对我不忠的惩罚,这一拳,你我兄弟情义已尽。”牛特尔冷冷的说。